哈利路亞，我在基督裡親愛的女兒：

妳平安嗎？

在facebook上，常看見妳更新近況。知道妳去了極地、去了峽谷，又去了沙漠、去了雨林。照片中的妳，洋溢著經驗未知土地的興奮，與征服新領域的豪情。在探險這個地球的同時，我明白，妳是在探險妳自己、挑戰生命的界線。

十二歲以後，妳一直都剪著短髮，妳說這樣較適合妳的臉型。妳的衣褲、鞋子、配件，都是男款，即便這些衣物不見得合妳的骨架身形。妳打籃球、跳breaking、騎重機。在姊妹之間，妳往往負責攀高提重、遮風擋雨。我能理解妳這些選擇背後的意涵。那是對性別刻板印象的不滿，是對身體的性別化規訓的抗議。為什麼女裝的剪裁與布料總要凸顯陰性性徵？為什麼付出時間金錢在髮妝身材上是女性的義務？為什麼女性要去服膺男性為主的社會期待，成為依賴、無見識、情緒化、沒力氣、缺乏方向感的弱者？

妳的勇氣，讓我想起妳的母親。

記得妳還在襁褓時，妳母親為了堅持讓妳吃母乳，勇敢地吃了許多苦。

從生產完，每四小時她就得擠乳一次。不論日夜，她都受此規律約束。長達一年，她從未睡多於四個鐘頭。有時睡得稍多，錯過擠乳時間，結果產生硬塊、發炎；為了推散硬塊，那加諸於她的痛楚可能不亞於生產之苦。有時乳量變少，除忍擠壓之痛，心中那讓妳吃不飽的愧疚、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沮喪、被妳發脾氣亂咬造成的傷害，她都用無與倫比的勇氣去吸收、承受。

後來妳上了幼稚園，妳的母親仍為妳勇敢。有次她病重請假在家，發燒到幾乎無法站立，她仍堅強地洗菜煮飯，免得全家餓著。

直到如今，她常為妳流淚禱告。然而她從不向妳透露她的擔憂，只為不惹兒女的氣，不願妳因她的關心而感厭煩。妳是否想過，這樣將痛苦和著眼淚吞入腹的長久忍耐，又是一種何等強大的壓抑與承擔？

這麼說來，人生中到底什麼叫做勇敢？什麼叫做強悍？什麼才是值得尊敬、值得追求的價值？

我們發現，當人不再關注自身，而為另一個生命，傾注自己的生命時，先前所提的，妳那些義憤填膺、極力反對的性別刻板印象，似乎就變得渺小、變得次要；那些為此而生的反叛行徑，似乎也對生存、對生命的延續，提供不了太多實質的幫助。外在形象與自我認同的重要性，原來只是階段性的；它會在生死存亡前失色，會因生命長進而被懸擱。最終，人之是否強大，並非用看得見的血氣與裝扮來證明。妳母親那為了妳而發出，內在的、持續的犧牲與溫柔，那堅忍不移的意志，才是真正能造就生命的力量、能被神記念的堅強。

這麼說來，強悍或弱小、令人尊敬或叫人看輕，並不是沿著性別界線的二分法。言行裝扮的陽剛化，不過是種外在虛張的聲勢。倘若我們對自我存在的自信，是建造在這樣虛浮的榮耀上，那根基便非常薄弱；在人生各種爭戰中，也因缺乏實質的武器而不堪一擊。這才是真正的弱者。

這麼一來，妳或許會問：「那麼我要用什麼作為我的自信？」我想，這個問題，應該要問那造妳的主。

有一位姊妹，在國中學生靈恩會中被道理感動，立志要獻身當傳道，但當時教會並未招收姊妹。因此，每年看見神學院招生海報，她便不斷埋怨神為何造她為女生，搞砸她的事奉之路。但她獻身的心志未曾熄滅。五年後神學院招生，教會竟特別通知她報考並錄取。這位姊妹因此瞭解，選召其實是神的恩典，並不在乎人的條件或爭取，乃在乎那召人的主，與所賜的機會。性別因素所導致的等候，其實是神給她的磨練沉潛。

後來，畢業差派，教會將她派到荒蕪的小島。她順服聖靈的感動與帶領，在那兒向未信主的兒童傳福音。對許多人而言，顧孩子、講故事，這是女人家的事；身為傳道者，應是轟轟烈烈地開拓、宣牧。但這位女傳道不輕看主所託付她的工作，也不輕看小朋友的靈魂。她一戶一戶去拜訪未信兒童的父母，一一接送每個孩子，甚至為了讓幼兒能來聚會，她到幼兒家中，為他們洗澡、餵飯，使他們得以到教會聽道、受聖靈。如今，教會矗然蓋起，她恍然大悟神之所以造她為女生的原因。正因為是女傳道，她才能順利執行這個福音工場裡的特殊工作；女性的身分，使她得到這些未信父母的信任，得以出入往來、照料羊群。我們的天父做事直到如今；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候，神總興起特定屬性的工人，來成就祂特定的計畫。問題是，我們是否將自己交託於天父的手裡？

在宇宙間，神才是至高的主宰、唯一的真實。人要真正認識自己，必須將自己放進神的工程中，以工程的一部分來理解自己的角色，才能找到自我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存在本身是虛無、短暫的，無論身為何種性別。唯獨當我們因耶穌基督的救恩，得以與神的永恆與聖潔有分，成為神救贖工作的一環，我們的生命才發生極其奇妙的提升。從此我們不再飄飄於塵世、荒謬無意義。我們被釘於祂的聖所中（拉九8），成了為服事榮耀的主而存在的僕人，成了堅立祂國度、建造祂百姓之過程的工具。這就是我們被造，成為或男或女、或貧或富、或外向或內斂等，不同屬性之人的原因，也是神的兒女對自我的自信。我們原是祂的工作，在基督耶穌裡造成的，為要叫我們行善，就是神所預備叫我們行的（弗二10）。因此，關於作為女生的妳的存在意義、價值，理當求問那造妳的主；祂必將生命的約指示妳，帶領妳行在祂的旨意中，只要妳願意與祂親密。

相反的，倘若妳不願向造妳的主尋找生命的答案，反倒埋怨、藐視，甚至挑戰、顛覆神對自己的創造，無論是在認同或在行動的層次上，都是一種對真神的至高性，並對自己受造地位的拒斥。始祖正因不守本位、不滿足於作為受造物，不願順服造物主所定的律，想要「便如神」地知善惡、定標準，因而墮落（創三5）。今天人們以為，性別是一種後天的社會建構，是一種可討論、可挪移的地界，不就正在自立標準，取代神在創造時所定的法則嗎？我們豈可廢棄主所擬定的，定主有罪，好顯自己為義呢？（伯四十8）。世人以某些女孩天生的陽剛傾向、某些男孩的陰柔性格，來質疑神的創造出錯，或成為鬆動、跨越性別界線的理由；但神的兒女應當知道，神造萬物，各按其時，各從其類，一切甚好。我們的主，絕不會做錯事。照主的安排，女不是無男，男也不是無女；因女人原是由男人而出，男人也是由女人而出（林前十一11-12）。在神的創造中，兩性的社會性別本已內建並存於兩性裡；男性具有陰性的柔和，女性具有陽性的剛強，雌雄兼備的成分並不叫人覺得希奇。儘管如此，神仍在物種間做出區分，祂以生物性的差異，為每個人定出性別。無論我們個性如何中性，或各有認同差異，都不代表我們有權去逾越生物性別的界線，因為這是真神在創造我們時的設定。祂將這些立定，直到永永遠遠；祂定了命，不能廢去、不容越過（詩一四八6）。人類對社會性別的不認同，不應該也不能夠，作為顛覆生物性別、發展同性愛情的理由與動機。

親愛的、勇敢的妳，要知道，冒險的本質，就是將生命置於危險中；挑戰界線的本質，就是對平安恩典的厭惡。為何不愛惜自己的屬靈生命呢？為何要自害己命、叫為妳傾注生命的父母與基督憂愁呢？神的旨意，就是要我們成為聖潔，遠避淫行；要我們各人曉得怎樣用聖潔、尊貴守著自己的身體，不放縱私慾的邪情，像那不認識神的外邦人（帖前四3-5）。在這彎曲悖謬的世代，凡立志在基督耶穌裡敬虔度日的，都要在思想上、在行為上受到同儕的逼迫質疑（提後三12）。而妳，是否願意為了那造妳的天父、那贖妳的基督、那愛妳的父母，勇敢面對身為女生的事實，勇敢追尋自己作為女性在神國計畫裡的位置，勇敢活出屬神兒女的聖潔與價值？女兒啊，妳若真是喜愛征服、厭煩規約陳俗，那就治伏己心、脫去舊人、保守聖潔，這才是真正值得捍衛爭戰的領土。

甚願妳喜愛真理，樂照真理而行。我的喜樂，便沒有比這更大的了。

願妳平安。

妳在基督裡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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