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餅餘魚-607期

一束石斛蘭

(呆頭鵝撰,摘自趙雲霞等著《美滿婚姻》,1989年11月,棕樹出版社)

月從沈睡的山頭升起,慢慢地映照著河水,又躡手躡腳地爬進我們的臥房;青瓷的花瓶插著我送給妻的石斛蘭,粉紫的花瓣在月光裡透著淡淡的芳香,而我的妻彷彿做了什麼好夢,嘴角的笑還沒退去,就已沈沈入睡了…… (畀凡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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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從沈睡的山頭升起,慢慢地映照著河水,又躡手躡腳地爬進我們的臥房;青瓷的花瓶插著我送給妻的石斛蘭,粉紫的花瓣在月光裡透著淡淡的芳香,而我的妻彷彿做了什麼好夢,嘴角的笑還沒退去,就已沈沈入睡了。

與妻結縭多年,送她衣服、飾物是常有的,「送花」倒是未曾想過。我不是一個感性浪漫的丈夫,拙口笨舌得很;眼看妻子忙裡忙外,被孩子們吵得疲憊不堪,我想講幾句安慰的話,偏偏舌頭打結似的說不出來。日子一久,我以為她大概習慣了,反正我努力地維持家庭、督促孩子親近教會,偶而幫她做做家事,或送她一些小東西,這總該夠了,她應該了解:不是我不願意學著體貼、風趣,此乃個性使然,學不來啊!

直到前年,妻參加第一屆社青靈恩會,潘誠仁執事的感言觸動她隱藏已久的委屈;潘執事談到「夫妻之間」,他說:「我會送花給太太!」我的妻這十幾年來除了新娘捧花之外,就未曾再從我手中接過任何花兒。她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我這個先生不懂生活情趣,每天只會給學生上課,在教會還算得上活潑,一回到家裡卻成了呆頭鵝。於是靈恩會結束,她便回到家裡對我開課;到了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妻是多麼期盼我能送花給她!

過了不久,我探知:妻最喜歡的花是「石斛蘭」。我並沒有馬上買來送她,等到她把送花的事淡忘之後,在一個星期五的夜晚,聚會結束後,我悄悄地跑到路口的花店,買來一束石斛蘭。回到家裡先把花藏好,然後把孩子一個個趕上床;就在那個有月光的夜晚,在沈寂的夜色中,我把花交在她手中,並柔聲對她說:「辛苦了!」我相信,那夜的月光,和石斛蘭淡紫的芬芳,她至今都還記得。

(七十八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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