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恩見證-26期

輪椅病患的新生

(摘自《探索追尋更新7》,真耶穌教會台灣總會發行)

「祂關閉了這道門,也必為我們開啟另一扇窗。」旅居法國的潘代聯,由於脊椎骨硬化,回台就醫卻遭誤醫,竟造成95﹪脊椎神經斷掉,以人的力量原是不可能使他復原的,但在神的憐憫之下,他成了真耶穌教會史上在法國施行浸禮的第一人,並且得以脫離輪椅的生活,真神的恩典在他家中也隨之展開。 (皓偉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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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代聯,1942年生於大年市,乃旅居巴黎的高棉華僑,原為無神論者,後來因脊椎骨硬化被誤醫,致脊椎骨神經95%斷掉,須終生坐輪椅,無人扶持則寸步難行。初聞此訊,他痛不欲生;但1985年在巴黎聞知真道後,全家受浸歸主,親嚐主妙恩。

御用僕役


家父是海南島人,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即移居高棉做生意,自幼即秉承無神論的「傳統」。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家產被毀於日軍之手,故被迫以13歲之幼年即外出做苦工貼補家用。1965年受當時高棉(昔稱柬埔寨)政府駐法國大使「賞識」,應聘到巴黎使館做事,初歡喜若狂,視為無上光榮,直到去了巴黎才知道,原來這個工作只是在大使館廚房內當雜工,因而大失所望。在此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覺,館內官員動輒怒目喝令,行動毫無自由,亦不能外出,形同軟禁。如此淪為使館裏的「御用僕役」達五年之久,今每憶起總覺可憐復可悲。

「五馬分屍」下的犧牲品


過了幾年,我有幸以歸僑身分返台參加國慶大典,因而得識當時在僑委會負責接待外賓的吳燕玉女士,並於1974年7月13日步上紅毯,婚後平安度日,也甚愜意。

然而,好景不常,1980年時,我罹患了二十多年的風濕症突然復發並惡化,造成脊椎骨硬化,背部駝彎,頸部難以轉動,頭也抬不起來,面對樓房,再怎麼抬頭也無法看到二、三樓,極為痛苦。在法國求醫,醫師宣稱此乃不治之症,已無可救治。

失望之餘,乃決定改以中醫治療,遂於1981年偕妻返台,在板橋市一家中醫治療。該醫師以中醫土法治病──讓我平躺在一中間挖空的睡椅上,使背部露出,椅下置鍋裝藥,用火煮藥薰烤背部,再用手硬推拿,欲藉此使脊椎骨軟化,弄得我渾身疼痛不已,比下油鍋還痛苦,但為病得醫治,只得咬緊牙根忍受一切。他們用這種土法連續為我治療了好幾天,都毫無起色,醫師乃下令再加五位副手,分別使力推拖我的頭頸及四肢,如此雙管齊下,不把我的背治平絕不干休。用這種「五馬分屍」醫療法為我治了二十多天,整得我五臟俱焚,其苦痛實非筆墨所能形容,每每哭喊至聲嘶力竭,至今回憶起來,仍覺毛骨悚然,餘悸猶存。

這一天,整個醫療房內只聞施壓、推拿、拉扯聲與疼痛嘶喊聲此起彼落,剎那間,我感到一陣劇痛,然後突覺下半身毫無知覺,豈料醫生知道後竟鬆了一口氣,只見他一面揮汗,一面露出「勝利」的笑容,以為他那祖傳的「五馬分屍」醫療法奏效了,於是宣告:「現在應該沒問題了!」便停止治療,休息去了。

到了晚上,當醫師再巡視時,見我依然蜷曲著身子睡覺,竟惱羞成怒的說: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你『擺平』,你居然還硬著骨頭蜷曲著睡,真是白費了我們二十多天來的血汗!」於是令人取來兩塊木板,將我的軀幹前後緊緊夾住,再用麻布捆綁,以此將我的駝背硬夾平。三天後,背是夾平了,但我卻無法排尿了,醫師這才發覺情況不妙,開始慌張起來。因太久不排尿會惡化尿毒,內人乃將我改送到永和的一家西醫急救,醫生用根管子插入我的尿道,我立刻排出2000CC的尿液,醫生大吃一驚,說我這種病例極罕見,已相當嚴重。

終生得坐輪椅


尿道雖然通了,但兩腿卻癱瘓無法走路,於是再送台北榮總醫院檢查一星期,醫生表示必須開刀始能有救,但當時的我已因四處延醫而耗盡所有積蓄,豈有餘款再開刀呢?乃決定返法再議。途經香港時,經友人再三勸說,乃再度鼓起勇氣,以華僑身份到廣東省最有名的中山醫院治療。該院雖高手如雲,然面對吾之怪症亦束手無策,待其主治醫生診察了一個月之後,始敢動手開刀。開刀後醫生宣佈:「你的脊椎骨神經斷了95%,已經沒救了,必須一生坐輪椅。」我聽後感到非常難過,但內心仍暗暗希望他們是診斷錯誤。

1982年8月,我抱著僅存的一線希望進了巴黎的歌善(COEHIN)醫院,用最新的醫療儀器檢驗,結果竟再度證實:「脊椎神經已斷了95%,必須一生坐輪椅!」聞此彷如晴天霹靂,頓覺萬念俱灰,直想一死了之。此時一家四口生活陷入困境,三餐不繼,僅賴法國政府的救濟金渡日。

真光照臨


1985年2月,神的恩典終於臨到我這可憐的家門,真是「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經友人楊玉蓉女士的介紹,認識了旅居巴黎的華僑曾明先生。他是巴黎真耶穌教會的信徒,聞知我這悲慘的身世,乃極力見證耶穌救人的佳音。我初聞此福音甚覺希奇,雖然那根深柢固的無神論不斷在內心湧起,卻又覺得另有一股更強的力量鼓舞著我產生繼續接觸的意願。

此後每週末,他常偕同谷、徐二位弟兄登門造訪,見證真道;在此同時,也有耶和華見證人會的信徒常來傳福音。但我見曾弟兄等三人屢次犧牲寶貴的假期,只為了要關懷我,使我的病得醫治,幫助我的靈魂得救,此種愛心委實難得;再加上他們所見證的道理句句皆有聖經根據,且有許多神親自同在的例證,乃決意到真教會進一步查考。

同年五月,首度參加巴黎教會的靈恩佈道會,見教會信徒無論大小均能很自然地流露出主內一家真誠的愛和自然的喜樂,這是在講求利害的現實社會中一股很可貴的力量;另一方面,由於我對神及世人之種種疑難問題,均在巴黎諸弟兄姊妹耐心的解答中而告冰釋,乃相信此教會必有真神的同在與祝福,於是決定接受耶穌為救主。

真教會在法國首度之浸禮


1985年5月26日,巴黎教會舉開靈恩佈道會,在聚會中,我更堅定信主的決心,乃於26日上午在巴黎市郊的LA MARNE河接受活水浸禮,全家四口如願以償成為神國子民。浸禮進行過程當中,在河邊度假的法國人均好奇的圍觀。法國雖號稱天主教千年的大本營,然他們卻從未看過在河邊舉行的活水浸禮,對於世上竟還有人如此忠實於聖經而感到驚奇;尤其在得知我們這群人是來自東方福爾摩沙(FORMOSA)的中國人時,更可由其表情與談話間流露出讚嘆與羞愧。這是真耶穌教會歷史上在法國的第一次洗禮,也在法國人面前為主作了美好的見證。

因著主奇妙的權能,當我領受浸禮時,兩位弟兄大費周章才把我由輪椅上扶下水中;受浸後,我竟覺得全身舒服、喜樂異常,又覺有一股力量賜下,使扶我的兩位弟兄僅稍微用力即可輕鬆上岸。雖未完全痊癒,卻已有很明顯的改善。

我可以棄杖而行了


此後神的大能不斷在我身上顯現,使我能明顯地看見自己的病情不需藥物而漸康復。1985年12月下旬,我開車載著全家到西德參加第五屆歐陸靈修會,會中,為了報答主的大愛,我乃立意上台見證。見證中,突感有一股力量進入,乃憑信心當眾宣佈「欲棄杖獨行」,語畢,便當著與會的四十多位德、法、英同靈及慕道友面前,靠主棄杖獨自繞行會場一周(五分鐘)。此時,我內心驚呼:「感謝主,我終於可以棄杖獨行了!」

事隔半年,如今,我已進步到不靠杖走五分鐘到十分鐘,靠杖亦可步行一小時了。主真是愛我,儘管我長年硬著頸項否認祂的存在,但祂仍以最大的愛寬容我,祂的眼目仍時刻眷顧著我,無時無刻不在尋覓最佳時機──直到我因慘遭病魔折騰及家境寒酸至極時,祂適時伸出慈手,一步步地將我這迷羊領回祂的羊圈內。

從前我脾氣暴躁,嬌妻愛女常成出氣筒;如今我馴良如鴿,縱受辱罵心仍靜如水;昔日我是電視奴,不到國歌響起不過癮;如今「迷」上主聖言,非到睡意臨門不止息。從前我成了輪椅「蟲」,起居凡事勞煩人;如今成了「自由人」,棄杖亦能獨自行走。昔日我成金字奴,腦蓋打開只見金閃閃;今日視錢如糞土,日日唯以耶穌為至寶。

神的旨意原是好的


回想1979年3月,高棉淪入共黨手中,首府金邊三百萬居民不分男女老幼,一夜之間被強迫掃地出城,驅趕至荒山野外,不供吃穿,不給建材,各人自行覓食築屋,自行開墾,餓得發昏時,只好挖地瓜、啃樹葉、渴了喝泥濘水,全國五百萬人口於短短時間內即被殺了二、三百萬人,真是有史以來最悲慘的事件。幸好慈愛的主老早即安排我到巴黎使館工作,否則,以我家當時那囊空如洗的身世,要把我母親及妹妹接到巴黎來,可說是比登天還難。如今回想起來,真不知如何報答天父的大愛,神在數千年前藉約瑟所說的:「神的意思原是美好的,為要保全許多人的性命,成就今日的光景。」(創五十20),如今竟也應驗在我家身上,祂實在是信實的神。

全家歸主之初,大享信主之樂。然隨時光之流逝,內人因白天工作操勞,回家還要做很多家事,又要服侍我這坐輪椅、行動不便的丈夫,並照顧小孩,漸漸失去主裏的喜樂,而視聚會、禱告、讀經為一大重擔。甚至有回在車上我鼓勵她要多讀聖經時,她竟以很不耐煩的口氣答道:「我看你是信神信得入迷了!」事後始覺自己的言語得罪了神,內心極不平安,也因而覺察出自己的軟弱,乃自那時起漸熱切追求聖靈內住。

親手摸到神


1985年底,我們在西德參加歐陸靈修會時,內人受聖靈感動,禱告頗有感受。此後她更喜歡禱告,也連續幾次均在禱告中受聖靈感動,頗為喜樂,可惜聖靈均未內住。

1986年7月底,赴英國倫敦教會參加靈修會,會後隨德、法同靈北上訪問教會,於8月8日晚抵愛丁堡教會。當晚睡前禱告,內人向主懇求道:「親愛的主耶穌啊!我等候聖靈已許久了,真盼望明天安息日的禱告會中能實現我的願望。」

隔天安息日上午,她與大家做會前禱告,不到兩分鐘,竟不由自主的唱起「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內心的喜樂實非世上歡樂所能比擬,幾分鐘後,歌聲才隨著大眾的禱告聲結束。大家均詫異這靈歌的歌聲不但旋律美妙,且與歌曲一樣,有開頭有結尾,真是奇妙!

不久,又來了另一批同靈,內人再度跟他們一起禱告,禱告中又唱出同樣旋律、歌詞的靈歌,如此由九時起到崇拜聚會前共唱了三次靈歌。

到了安息日中午的禱告會中,她又在聖靈的感動下開始唱起靈歌來,禱告中回想起主的種種大愛,實在無以為報,內心很受感動,於是由靈歌轉成聖笑,不久,突覺有一股力量賜下,開始說出流利的方言,聖靈大大充滿她,使她感到無比喜樂,深覺世上任何奢華宴樂、美餐佳餚均難及其百分之一,她不禁感頌到:「我從前風聞有神,但似乎只存在虛無飄渺間,如今,我真是親手摸到了神,親身體嚐到神的大能大愛。」

內人從前雖知要常讀經禱告,卻感心有餘而力不足,視其為一大重擔,甚至在鼓勵她讀經禱告時,常遭她還以難看的臉;如今,在聖靈的扶助下,使她很自然的愛上聚會、讀經、禱告,且常會來邀請我與她一起靈修,身為丈夫的我,真是看在眼裏,甜在心裏,只有不斷地感謝、頌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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